杨鹤的身份还不至于需要孙承宗开中门出迎,他只是起身站在了书房门口,笑着接过伴手礼,交给仆人,便把杨鹤父子引入了书房。
两人落座,杨嗣昌只能站在父亲身边,恭敬的向孙承宗施礼。
孙承宗含笑受礼,“老夫已经和皇上说了,文弱明日便可到天工院上值。天工院行走,军事参谋。你现在只有一个同事,刘季晦推荐的孙传庭。”
“多谢阁老。”杨嗣昌刚刚四十,正是仕途的关键上升期。去天工院多少有些不愿意,因为那个参谋根本没品级。但没办法,老爹的安排,甚至动用了孙阁老的关系。
“让稚绳兄费心了,小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。”杨鹤诚恳多了,脸上尽是讨好之色。
“小事而已,修龄不用客气。不过,你怎么注意到这个位置的?”孙承宗捻须直视杨鹤。
“稚绳别笑话我了,朝中注意到的人多了去。若非稚绳出手,小儿恐怕毫无把握。”杨鹤不改恭维,态度极佳。
孙承宗笑着点点头,“天工院虽已经是陛下的储才之地,但也不是那么好出头的。别看陛下年幼,其聪明睿智不下成人。文弱到任后,要低调谦逊点。尤其需要注意,别把那里的事拿出来乱说,东厂查得很严的。”
杨鹤连连点头,猛的一拍杨嗣昌大腿。“还不谢过孙伯父指点。”
杨嗣昌都被拍痛了,赶紧做出恭敬的姿态,深深下拜。“多谢孙伯父指点。”所谓的恃才傲物,在父亲的铁拳下也不得不低头。
孙承宗抬手示意免礼,又道:“近日,老夫与你父亲都要远赴陕西。京中有事,你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吏部的成侍郎。若有为难,你也可求助来阁老,老夫会给他打声招呼,对你照拂一二的。”
杨嗣昌再傻也知道孙承宗这句话的价值了,何况他还是聪明人。只是,孙承宗和父亲除了一个同年关系也不见得有多深联系,自己或许受益,但父亲可能就要卖命了。他很不甘,却只能磕头以更大的礼来回应。
“侄儿谨记。”
“起来,别那么多礼,坐吧。老夫还要和你父亲商量一下陕西之事。”孙承宗很强势,也很和蔼。
“稚绳,依你之见,陛下是否有些小提大作,还是
说起陕西之事,杨鹤收到消息时,大吃一惊。这么多兵马,都够把陕西屠一遍了,要是还不能平那所谓民乱,那指挥之人不如一头撞死。显然,他和孙承宗都不是能撞死的人。
“兼而有之吧。陛下说的“七分治政,三分治军”,老夫深以为然。你别看人多,老夫实际上不敢全用的,没那么多钱粮,辽东更要紧。救民为先,平乱次之,你心中也要有底。老夫打算坐镇西安,安抚民心,你督军平乱,有没有把握?”孙承宗已经有了基本方略,更多是需要杨鹤的配合。
“当然没有问题。尤将军过往战绩,老夫也有耳闻,问题不大。那是否需要等辽兵?”杨鹤很自信。
“辽兵不与我们一起,他们走山西,三天前就出发了。我们走河南,督标带京营,但老夫对他们的战力没有信心,少带点人把。”
孙承宗有些叹气,京营会不会连乱民都不如,他实在没把握。陕西欺上瞒下,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他也一无所知。
“好,那我们何时出发?”
“老夫在京中还有些手尾要交过,三天后吧。”孙承宗神色严肃,他离开京师后,京中当然还要有一个阁老的布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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