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吃饭的碗。

“差不多这么大就行。然后再帮我找些炭。”
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神神秘秘的。”

虽然抱怨了一句，不过楚惊弦还是听话的去寻找了。顾昭则沿着刚才闻到的气味，一路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。

等少女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回来时，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硫磺气息。

顾昭正坐在格窗前，借着漏进来的月光，吭哧吭哧的磨药。

他双手攥着药碾子的动作不像炼丹师，倒像沙场老卒在磨刀。

青石制成的碾轮将一块块硫磺碾成了细细的粉末，乍看之下，好似金色的细沙。

“你要炼丹？”惊弦好奇地问道。

顾昭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话，却忽然反问道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着奉孝留在那边收集那些白霜吗？”

楚惊弦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。顾昭坏笑道：“那些东西，八成是那账房先生撒尿留下的。”

“噗……”少女的脸顿时红了，嗔道：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。”

顾昭连忙摆手解释道：“玩笑玩笑。那些东西，主要还是因为建造房屋的土砖之中，有一种……呃，矿物。”

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硝酸钾这种东西，只好含糊地带过。

“这东西混在泥土之中，一旦受潮，就会呃……变化。

然后阳光一照，把其中的水分蒸干，这东西就析出来了。”

这几句解释化学变化的话让他说得艰难无比，总算是勉强把这个反应给解释明白了。

“然后呢？”不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楚惊弦还是没明白顾昭要做什么。

顾昭索性也不解释，又让少女替他碾硫磺，自己则搬了不少炭过来，也都细细的磨成炭粉。

这炼丹坊之中，硫磺和炭都是不缺的。

两人折腾了一会，顾昭估计差不多了，就把这些粉末，全都小心翼翼地装进那些瓶瓶罐罐里，然后两个人抱着，回去找到了郭嘉。

可怜的郭奉孝刮了半天墙皮，已然累得满头大汗。

见到两人回来，饶是以他的智慧，也不知道这顾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
顾昭又按照比例，往每个瓶子里加了一点白霜，也就是析出的硝酸钾晶体。

至于引线，则是用他在仓库里找来的布头和火油制作而成。

“这到底是什么？”郭嘉疑惑地看着这十来瓶东西。

顾昭递给楚惊弦几个瓶子，口中道：“此物名为轰天雷，乃是我小时候，古书上看来的不传之秘。

待会儿遇到危险，把上面的布头点着了往外扔，有多远扔多远。”

郭嘉眼前一亮：“既然如此，我这里倒有些锦上添花的东西。”

他从怀中取出了几张符箓：“此为南明离火符，放入这轰天雷中，当有奇效。”

顾昭看了看郭嘉，奇道：“奉孝，你不是要先走吗？”

郭嘉正色道：“既然有这轰天雷，在下便也不是毫无用处之人，愿随两位一起去探这丹坊。”

看着他一脸正气的样子，顾昭心中疯狂吐槽：你小子就是想当炸弹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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