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的低声呼唤，没有得到巳慕神君的回应，再也没能让巳慕神君睁开眸子。

她祈求着师父能如往日一般，眉眼弯弯应她一声，“好徒儿，可又犯什么错了？”

或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一句，“怎么还是这般没出息。”

之前她每每撒娇，师父都会这般说的，可是如今师父怎么就没反应了呢？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今日没练进功去生气了，一定是……

“凌轩怎么走的如此匆忙……”灵鹭边往前走便回头看。

“嘭！”当她回过头来看见眼前情景之时，手里的酒坛落在地上，摔的四分五裂，酒水洒了一地。

灵鹭愣在了原处，嘴唇嚅动两下，“巳，巳慕神君……”

“灵鹭可真是不小心，知道师父爱喝酒，还将酒水给洒了。”攸然瞥一眼地上的碎坛子，抬眼看了看师父，轻声问道，“师父，您准备怎么惩罚她？这次我定不护着她。”

“巳慕神君！”灵鹭跑过去跪在地上，“怎么会这样，怎么会……”

她的手捂上颤动的嘴唇，肩膀也跟着抖动起来。

……

攸然已经抱着巳慕神君在原地呆呆地坐了好几个时辰，巳慕神君的身子已经变凉。

“攸然，你哭出来吧，我求求你哭出来吧。”灵鹭跪在一旁，双眼红肿地劝攸然，“你这样我害怕，攸然，我真的害怕……”

“嘘！”攸然对灵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“师父睡着了，你别啰啰嗦嗦的吵他了，师父说最近睡不好。”

“攸然……”灵鹭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攸然忽蹙起眉，说道，“对了，师父的两只蛐蛐儿不见了。”

她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笼子，“你看笼子都空了，那两只蛐蛐儿可是师父的心头宝，你赶紧去帮师父找找。”

“攸然，我只剩你了。”灵鹭哭道，“你别这般吓我好不好？”

“哎。”攸然看着灵鹭叹口气，“若是师父醒了，见你这般模样，他可不会怜香惜玉，定要笑话你。”

忽然，巳慕神君的身子在攸然怀里开始一点点变成紫色的烟，袅袅飘向空中。

攸然登时慌了神，看向怀里的师父，“师父，师父，您别走，师父，您别走好不好！别走……”

攸然想去摸师父的脸，可他的脸消失在她眼前，音容笑貌从此只能在回忆里，想去拉他的手也抓了个空，不管她怎么努力，也留不住他。

她跪在地上匆匆朝着紫烟飘散的方向往前爬，急切道，“师父，师父，您别丢下我，别丢下我，我求您了别走……”

她伸出手去，也触不到那些紫烟了，那紫烟隐在了这天地间，不见了，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。

“师父，师父！师父！！！”攸然跪在地上痛苦的大喊，在这一瞬间终于泪如决堤，“您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，您说过的！”

“骗子，您这个骗子！师父！”

她再也没有师父了，她变成了这天地间的一只野鹤，不会有让她好乘凉的大树，不会有人对她说“一切自有为师在”，不会有人敲着她的脑袋说“胡闹”，不会有人带她游走四方，不会有人再这么宠着她……

六千多年的回忆，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。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的，从未。

“攸然……”灵鹭上前去自她身后抱住她颤抖的肩膀，脸贴在她的背上，两人跪在一处绝望，痛苦。

牡丹离开坤清山之后变回了真身，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，捏个诀换了身衣服才回到寝殿。

      手机版阅读网址：www.77kk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