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炅看着袁崇焕,如果想杀他,朱慈炅完全可以不理他,他的死完美符合天启爸爸不要随便亲手杀人的嘱咐。
朕才三岁,那怕你非要说他丫是忠臣,也跟朕扯不上关系,又不是朕下旨杀的,太后下令,首辅推动,信王背锅,完美。
朕真正杀掉的只有一个崔成秀,“崔太仓”的外号一响,天下称快,皇上英明,这波声望血赚。至于吴孟明徐应元,那是逆卫家奴,外朝都不把人家当人的,谁在意。
杀袁崇焕,赚不到,还有点小风险,辽事迁延不决,就会有人出来为他翻案。况且,他丫还没有提出过所谓“五年平辽”欺君大计。
也是,这狗东西不敢欺天启爸爸,连孤儿寡母都不敢欺,就能哄哄单纯的信王叔。
“为何逆朕旨意,不攻沈阳?”
“罪臣收到消息,王元雅军报有误,建奴绝无十万入寇。沈阳至少还有四旗建奴,准备不足,冒然进攻,罪臣恐有失。”
袁崇焕毫不犹豫的把王元雅卖了,这也是事实。马世龙就半途被揍了一顿,碰了一鼻子灰,慌忙撤退转移跟张可大打配合,白白死了两千多人。
朱慈炅瞥了一眼王元雅。
王元雅面若死灰,腰间玉佩被袖中手掌捏断,一声脆响,引动左右侧目。
这事经不起称量的,本来可以一起担责的朱国彦、杨国栋都战死了,他必然要为这事负责。
他只想求援,夸大其事不是常规操作,但他没想到小皇帝会亲自来,更没想到小皇帝会根据军报直接开启换家大战略。
要是建奴真的十万入寇,辽东辽西齐动,建州女真绝对讨不了好,但洪歹极又不傻,怎么可能老家都不要了,倾巢而出。
“沈阳不能打,盖州,海州也不能打?”朱慈炅不置可否,淡淡问道。
“罪臣入关时,尚不知道张可大,毛文龙齐至盖州,龙武营不及重建,登莱东江两镇水师素来自行其事,不遵上令,更与宁锦方面多有不和。罪臣其实不敢信其人。”
袁崇焕很老实,内心想法毫无保留,也不在乎在场的祖大寿等人了,就算能活命,蓟辽督师也必然去职,辽东一场空梦。
同时,他也想知道,小皇帝这么小,对真实的辽东了解多少。袁可立这个老东西对自己是有多不满,背后下这么大的烂药,本都督对你这个同姓老臣可是素来给足了面子的。
一直脸色铁青的袁可立要是知道袁崇焕怀疑到他头上,一定气得吐血。拜托,小皇帝是把你我和死在沈阳的袁应泰并称“三猿”的,都是猴子,连殉国的都骂。
“哦。”朱慈炅稍稍坐正了身体,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,你告诉朕,每年辽饷那么多,登莱东江分到多少?登莱另有饷源,可以不计,东江呢?不是登莱支援,你都要把人家饿死了,你还想人家听你的?”
袁崇焕有些不服气,抬起头,看向袁可立,冷笑道:“皇上,不可轻信一面之辞。辽饷入辽,必过天津,皇上可以问问,袁抚台先行截留的数量。臣不能给东江发两次饷吧。”
这下袁可立不干了,你们蛇鼠一窝,老夫清清白白不跟你们搅和在一起。
老夫截饷是先帝点头,内阁特批,兵部签发,合理合法的节约运输成本的事,这还怪到老夫身上了,你这死猴子算是狗急跳墙了?
“皇上,臣截留登莱所用乃先帝圣旨特许,不包括东江。”
袁可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话,就闭口不言。你这死猴子还不知道小皇帝的厉害吧?狡辩吧,越辩死得越快。
朱慈炅笑了,看向曹思诚。“辽饷乃国计第一支出,督察院怎么说?”
曹思诚汗流浃背,张瑞图你个白痴,把袁崇焕直接砍了就是,还军前判决,判个毛啊,这得牵连多少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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