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有礼,辰昏暮醒不准少,不准乱穿衣服,光个膀子到处溜达。
……
关键是,这些“要与不准”全部出自任太后之口,还随时添加新的不平等条款。
天,任太后一个村姑哪里突然知道这些,她一直都是放养的。是个鬼都知道是谁,她还觉得自己躲到幕后,皇帝就不和她闹矛盾了。
朝廷的事她不管了,但文华殿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几乎被软禁成人质了。三王批红是吧,可以,看看你们儿子在谁手上。
她现在是全天侯的只管天子了,皇帝身边多了好几个宫女,搞得朱慈炅都快没秘密了,好多事好多话都不敢乱说了。
朱慈炅很不爽,同时又感到有些欣慰,张太后原谅了他的无礼和冒犯,没有太生气,还是拿他当儿子的。
这天下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和随心所欲,天子也不行,甚至天子的限制更多。
可能只有等到大婚,张太后才会彻底不理他,安心养老。
但大婚后,朱慈炅就自由了吗?他性子里的基因更多来自四川,四川有座四川男人无法翻越的大山。
朱慈炅有些神思不属,在棋盘上一路生长,下得刘一燝频频抬头。
还算不来吗?你这是绝路,死路,老夫可不惯着你,一会提子你别哭。
朱慈炅觉得自己可以冲出刘一燝的包围,才不管那么多,有气就长。脑子想的却是早上与孙承宗的对峙。
“他们要反就反吧,朕不会惯着他们。满桂,马世龙,杨国栋,毛文龙,还有新六卫,朕已经准备好,宝源也已经在筹备粮草了。敢逆朕一个字,朕就敢把这天下打烂。”
孙承宗匍匐在地,老泪纵横,“陛下,相忍为国啊。”
“忍不了一点。此风不止,天下不安。”朱慈炅毫不退让,甚至斜着小眼睛看着孙承宗。“黄先生已经加印了。你敢让六科封驳,朕就敢把六科也撤了。”
看着孙承宗离去时佝偻苍老的背影,朱慈炅其实慌得一批,这老东西上辞章怎么办?
对于严厉处置宁远兵变这事,朱慈炅有自己的看法。
这就是一场心理战。
辽东将门离不开大明,大明也离不了辽东将门。
中央一软弱,和和气气,他们就敢越来越跋扈,更不受控。中央敢强硬,他们自然就会软。天启爸爸和皇五叔都强硬不了,所以他们才不断坐大,最终成害。
朱慈炅看穿了他们的底牌,只要自己做出掀桌子的准备,他们肯定会低头,不敢违逆,没有人会跟小孩子置气。
当然,朱慈炅实在太小,还谈不上软和硬的问题,所以他其实也没有半点底气。
如果不趁着现在大明还有点底蕴,压服他们,流民四起的时候,就绝对搞不定了。
朕就不信了,你们再敢给朕搞出一堆兵变,看看朕敢不敢杀个人头滚滚。
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被人家擒贼先擒王了。
田伴伴找的那些人可靠不可靠?单靠银子始终是有问题的。方伴伴视力能恢复几分?李实究竟有没有搞情报的能力?
这紫禁城朕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,不行,要搬去西苑。朕听说西苑有仙气,祖宗庇佑,万法不侵,诸邪避让。
唉,两个老娘都不会同意的。
“哈哈,皇上,你没路了。”刘一燝捻须笑道,“认输吧,再走皇上养的这条大龙,老臣就笑纳了哦。”
朱慈炅闻言将注意力放回棋盘,“唉,朕没算好。刘先生怎么忍心对朕下死手的,没输这么惨过。”
身后的张介宾依然仔细的端详着看似胜负已定的棋盘,“皇上,你先别忙着认输。刘阁老的确困死了皇上北边这条大龙,但为了吃这条大龙,刘阁老的章法也乱了。东南角皇上不是还有两颗子,这大片空地,皇上还大有可为啊,甚至救出这条大龙也不是不行。鹿死谁手,可还未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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