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珠一转：“那你说说，师父的八戒师弟，以前在天庭是干啥的？”

“切，这谁不知道？”六耳猕猴撇撇嘴，

“天蓬元帅呗，酒后失德，调戏霓裳仙子，被贬下凡错投了猪胎。连他为啥叫八戒俺都知道，是师父给取的，要他受八戒，戒五荤三厌！”

“那沙师弟呢？”真悟空咬牙切齿。

“卷帘大将嘛，失手打碎了个琉璃盏，就被玉帝给踹下来了，在流沙河当了好些年的水怪，脖子上还挂着九个取经人的骷髅头呢！”

六耳猕猴对答如流，甚至还补充了点细节。

真悟空彻底没词了。

这妖怪是把我的人生轨迹给复制粘贴了吗？连沙师弟脖子上挂骷髅头这种黑历史都知道？

唐僧听得头更大了，他求助似的看向猪八戒和沙僧：

“悟能，悟净，你们……你们俩可分得出来？”

猪八戒把头摇成了风火轮：

“师父啊，俺老猪这双招子算是废了！真瞅不出来！俩都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！”

沙僧难得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平静：

“师父，弟子也无能为力。或许……大师兄他，真的……升级了？”

唐僧深吸一口气，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他强作镇定，看向两个猴子：

“也罢！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真的，那为师再问你们一桩事，当初在两界山，你们刚拜为师，为师与你约法三章，是哪三章？”

“第一，从今往后，唤你做师父，不可再唤‘师父爷爷’！”

“第二，走路时，让师父走在中间，你走在前面，白马走在后面！”

“第三，但凡师父叫你，要应声；师父叫你做什么，要依从！”

两个“孙悟空”再次异口同声，字正腔圆，连哪个字顿一下都分毫不差！

唐僧眼前一黑，差点没直接晕过去。

这还怎么玩？作弊！这绝对是开挂作弊！

“师父！”真悟空急得抓耳挠腮，

“您再念！再念一遍紧箍咒！仔细瞅瞅，肯定有破绽！”

唐僧犹豫了。

再念？万一真把俩都念出个好歹来……

可不念，这日子没法过了啊！

心一横，唐僧又开始念：“唵嘛呢……”

“嗷嗷嗷！”

依旧是二重奏，依旧是满地打滚二重奏。

“够了！别念了！”

唐僧摆摆手，脸上写满了“我是谁，我在哪儿，我要干什么”的哲学三问，

“为师……为师实在是分不出来了。”

“师父！”真悟空不甘心，

“那就让俺们再打一场！打到他露出马脚为止！”

“胡闹！”唐僧难得硬气了一回，

“你们本事不相上下，再打下去，岂不是两败俱伤？为师倒有个主意，咱们……咱们去南海，求观音菩萨辨个真伪！”

六耳猕猴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去南海？那不是自投罗网吗？

他眼珠子一转，计上心来：

“师父，弟子看还是先往西走，路过乌鸡国时，那国王素来敬佛，说不定他国有高人，能助我等分辨一二。”

“南海路途遥远，一来一回，怕是耽搁了取经大事啊！”

真悟空立刻跳起来反对：

“不行！这妖怪分明是想拖延时间！师父，咱们就去南海！菩萨法力无边，定能照出他的本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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