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辰也不早了，你们也该回去了。待久了，难免引人注意。本王已经安排好了，会有人用隐秘水道送你们出海。记住，咱们之间的约定，烂在肚子里！”

“龙王陛下放心，”陈浩郑重承诺，“晚辈明白轻重。”

临出水晶宫前，龙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叫住了陈浩：“对了，还有一事提醒你小子。”

陈浩闻言转身：“龙王陛下请吩咐。”

龙王扫了扫四周，即便是在自家水晶宫主殿，也透着一股子谨慎，突然压低了嗓门：

“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，跟我来。”

话音未落，龙王已然起身。陈浩和白骨精对视一眼，默默跟上。

穿过金碧辉煌的主殿，来到一处颇为隐蔽的侧门。

那些虾兵蟹将见了龙王，都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，纷纷躬身行礼，识趣地退到一旁。

龙王从袖中摸出一枚幽蓝光华流转的贝壳，造型古朴，往门上不起眼的凹槽轻轻一按。
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那看似与墙壁融为一体的侧门，竟无声无息地滑开了。

三人一前两后，走入那幽深曲折的通道。

壁上镶嵌的夜明珠，颗颗都有鸽卵大小，散发着清冷却足够照明的柔光，将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。

通道两侧，时不时有汹涌的水流奔腾而过，却被一层肉眼难辨的透明屏障稳稳隔开，形成一道道流动的水墙，蔚为奇观。

“哇，这水墙好神奇！”白骨精忍不住小声惊叹，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。

龙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，带着几分龙族特有的傲气：

“此乃我龙族先祖传下的‘分水禁制’，在这四海之内，水便是我们的主场。操控水流，不过等闲。”

陈浩闻言，心中暗忖：难怪西天费尽心思要限制龙族，这天赋神通，在水里确实无解。

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，眼前豁然开朗，出现了一处巨大的圆形石厅。

大厅中央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水池，池水澄澈异常，隐约能看见池底沉着不少闪烁各色光晕的奇珍异宝，看得人眼热。

四周的石壁上，则雕刻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浮雕，记录着龙族波澜壮阔的历史。

“此处，名为‘龙渊殿’，记载着我龙族从远古至今的兴衰荣辱。天蓬元帅，哦不，陈小友，你且细看。”

陈浩的目光落在那些浮雕上。开篇便是龙族最为鼎盛的时期：

巨龙翱翔九天，主宰四海汪洋，行云布雨，泽被苍生，受万族敬仰，何等威风！

紧接着，画面一转，便是大禹治水，人族先贤披荆斩棘，龙族开始收缩，被迫承诺不轻易干涉大陆之事。

再往后，便是佛法东渐，金光普照，龙族的地位进一步被压缩，甚至出现了屈膝臣服的屈辱场景。

“陈小友，你可知，我龙族曾是何等的辉煌？”

龙王的声音低沉下来，带着压抑不住的感慨与不甘，

“远古之时，我们是真正的水族之王，天下水脉皆在我等掌控之中。那时，何须龟缩在这四海之内？遨游天地，形态万千，才是龙族本色！”

陈浩微微点头：“在人间传说中，龙，一直是至高无上、尊贵无比的象征。”这话倒不是恭维。

“可惜啊……”龙王重重叹了口气，仿佛要将千年的郁结都吐出来，

“自大禹治水之后，一切都变了。明面上是人族治水，安定生灵，实则，却是对龙族力量的一次巨大削弱与束缚。从那时起，我等便被困在这四海之内，成了所谓的‘司雨正神’，听起来风光，实则不过是天庭的工具。”

白骨精眨了眨眼，忍不住好奇问道：“那……那西天，又是怎么回事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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