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枕溪得到回复,手腕微动,瞬息间将温不归的手脚筋挑断。
温不归痛得昏厥过去,被医修们擡下去医治。
“不是山长还有什么吩咐?”
为首的长老战战兢兢。山长不在便出如此大乱,追究起来,他首当其冲。
常枕溪不语,他锐利目光往后方一扫,利落地掷出手中青锋。
他隔空指挥本命剑攻击,带出一片哀嚎。倒下的那几人,正好与他审讯出的名字对上。
那名长老吓得几乎要给常枕溪跪下,他真没想到叛徒数量如此之多。而且......
他用余光瞥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常卿诀,心中更觉完蛋。
那可是山长独女啊!他绝望地想。
“呸!”
常卿诀嘴唇微动,就将口中药丸吐出。
温不归的迷魂香,根本对她与易淮无效。她装作昏迷,只是为了减轻温不归防备。
毕竟,那些师生,可全是他们引来的。
她得意地看向人群方向,却冷不丁与常枕溪的关切目光对上。
常枕溪急忙撇开眼,满脸嫌弃。她懒得理突然垂头丧气的常枕溪,转头对裴千烛求助道:
“快帮我把灵绳斩断!”
她话音刚落,便像有人演练好似的,灵绳应声而断,干净利落。
裴千烛对她摊了摊手,示意自己没来得及。
“多谢山长。”易淮终于学会了抢答。
常卿诀权当没看见,脚步轻快地过去拉起棠谙的手,赞道:
“你的法子可真好用,果然报时钟声一响,他们就全来了。”
“啊?”
棠谙满脸茫然,显然还在状况外。
阵法破后,裴千烛一把将自己的外衫,兜头罩在她头上。
棠谙翻腾许久,才将头释放出来,能透透气。
但裴千烛的外衫实在太长,她一边提,衣服一边落。棠谙不想给他弄脏,便双手将衣摆抱起。
但......
棠谙垂眸看见被常卿诀牵着的手,和散落满地的衣袍。
看来这下不得不洗了,棠谙叹气。
但她没怨常卿诀,这姑娘也是无心。
棠谙伸手拍了拍常卿诀的头,顺着她的话道:“那是,你也不瞧瞧我是谁。”
常卿诀这会儿才看见地上的衣摆,她忙伸手帮棠谙提起来,愧疚道:“抱歉,我没注意......”
棠谙这里正整理衣袍,那边陈岱已经一五一十地,将他知道的全招了出来。
他说得逻辑颠倒,云里雾里。反反复复就一个意思——自己是被温不归胁迫,才与他同流合污。
常枕溪听得头疼,挥挥手让他下去,暂且对他的话半信半疑。
“温不归做事实在谨慎,陈岱分明什么也不知道,也好意思借那点货‘将功赎罪’。”
常枕溪语气讥讽,对章祈安道。
“温不归的嘴不好撬开。”章祈安负手望月,背影孤寂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所以我想向你借一个人。”
常枕溪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,好似学府这番动荡,皆与他无关。也不知道谁才是山长。
“谁?”
“棠谙。”
骤然被点到名的棠谙猛地擡头,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,便被一股巨力拉着向前走。
“喂!衣服!”棠谙崩溃大喊。
她身上还穿着裴千烛的外衫,那衫子在裴千烛身上,像清冷月色。
但在她身上,活脱脱一个披着白袍的幽灵。
还行步不得,否则便会被绊倒。
“这点小事,早说。”拉着她的那人随意道。
刺啦一声过后,月白衣袍自她膝盖处撕裂,裴千烛这件衣服,算是全毁了。
棠谙沉默着不想说话,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她觉得自己很难不生气......
“人醒了吗?”
常枕溪走进医堂,托起正要行礼的医修,问道。
“醒是醒了,不过......”
医修小心翼翼回话,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常枕溪身后飘。
那女子装扮怪异,像披了件白斗篷。如果没看错,她便是棠谙。而她身上的,分明是剑修衣裳。
医修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。
“不过像是活着的......死人。”医修将剩下的话说完,便垂头不敢吭声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常枕溪闻言皱起眉。
“快,随我进去看看。”他回头对棠谙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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