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那儿。”棠谙话不多说,立马就给他指了条明路。
至少在领头人看来,是明路。
他们踏入密林深处,跟着棠谙指引,来到......
一道剑光刺破夜空,宛若游龙银蛟。霎那间,星斗换金乌,如临白昼。
碗口粗的树木,齐刷刷倒伏,鲜血遍撒碧叶,惊动乌鹊无数。
当寂静重将密林笼罩,那群还活着的人,皆两腿战战,连剑也握不住。
他们看见裴千烛的身影,出现在前方。
原来,这才是裴千烛真正的实力。只一剑,便让他们的人,折损七成。
“我提醒过你了,裴千烛在这......”
棠谙幽幽叹道。
她视那领头人如无物,施施然走向裴千烛。
领头人心中怒极,裴千烛蔑视他也罢,就连棠谙这废物都敢嘲讽他!
他单手作钩,飞速袭向棠谙。
忽听一声铮鸣,他的手几乎要被棠谙身后,突然出现的金罡罩折断。
棠谙缓缓转身,看着他指向自己的手指,不满道:
“不做准备就来,你当我是傻子?”
棠谙猛地挥出一拳,挟带雷霆万钧之势,直直地朝那人面门砸去。
领头人还不及防御,就被一拳轰飞,在砸断数十棵树后,终于停下。
他喷了一路的鲜血,这会儿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。
棠谙走到裴千烛身边,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又一把灵器。
章祈安怎么可能让棠谙独自涉险?走之前,他将外界千金难求的灵器,一股脑全塞给棠谙。
林中还有几名漏网之鱼,这些常枕溪自己便可处理,更何况,他还深谙审讯之道......
“问出来了吗?”
章祈安从深林中走出,他背后是收拾阵旗的常卿诀与易淮。
原本设想,若是裴千烛不敌,那群贼人踩入阵法也会丧命。
但章祈安也没想到,裴千烛的剑法进步得这样快。
而且,章祈安隐隐察觉,他的剑心变了。
常枕溪听见声音,忙侧身挡住地上被他审讯的人。
他往后看了看,确认常卿诀没有过来,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还不信我吗?”常枕溪没好气地说。
“两名长老,八位先生。咱们这堆蓝学府,可真是‘卧虎藏龙’啊。”
“我猜温不归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章祈安语气温和,面上却像结了一层霜。
棠谙身旁的裴千烛听到这个名字,猛然僵住,就连握剑的手,都微微颤抖。
棠谙不解,她晃了晃裴千烛的手臂,示意他冷静下来。
“你从前与我说,学府门风日下,管理混乱,使清者浊,浊者清。我那时还不信,想着有执法长老温不归在,能乱到哪里去?”
常枕溪边领着他们往学府走,边感叹。
“现在看来,原是上梁不正,下梁歪。”
温不归曾是除章祈安外,他最为信赖的伙伴。也因此他敢将学府托付给那人,云游四方。
章祈安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裴千烛,表面对常枕溪道:
“好在,还有三两后辈,在学府危难之际,肩挑大任。只要心守正道,乌云遮眼也不过一时。”
裴千烛当然知道,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他听。
他当初记忆全无时,便是温不归手把手教导他,还教他剑术。章先生与他,都是后来才相识。
管理学府巡查队后,他对温不归言听计从,也不知犯下多少过错。
也是,当初本可以直接惩处孙耀,但温不归总向他灌输棠谙也有错的理论,才让棠谙受这些苦......
裴千烛自觉无颜面对棠谙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棠谙忽然开口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踮起脚,重重拍了一下裴千烛的肩,偏头对他笑道:
“原来执法长老当初不是针对我,而是护着孙耀。如果我没猜错,孙耀也是他们埋在学府的一颗棋子,只是成了废棋被抛弃。”
她顿了顿,皱鼻装出一副凶恶模样,“也就你这傻子看不明白。罢了,就原谅你这一次,谁让我是你搭档呢?”
裴千烛是真没听明白,他附身问:“何以见得,孙耀也是他们的人?”
“那方香帕。”
棠谙解释道。
“孙耀走后,我虽再没见过他,却见过两次他的帕子。第一次是纸鼠带来,你还记得吗?”
裴千烛在一旁点头附和,显然他还记得那日寻鬼修线索时,被带来的帕子。
“当时镇上人潮往来,但只有我们四人被困入鬼域。我猜测,一定是碰了那帕子的缘故。”
常卿诀欲言又止,她想问一方帕子而已,哪来这样大的威力?
但棠谙开口,将她的话堵住。
“第二次我在陈沐那里又看到了它。它破败得不成样子,却被安放在供台上。对了,陈沐算是名鬼修。”
两名师长听到“鬼修”二字,面色瞬间沉下来。
“谁允许你擅自追捕鬼修的!”
他们同时道,语气严厉,却含着止不住的担忧。
棠谙望向裴千烛,努努嘴,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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