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如何,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,假设是世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宋天章擡起脸,眼中坚定,毫不怯弱,“阿欠的神魂并未完全剥离,她的一丝魂魄仍附在我身上,入忘忧谷后,那一丝残魂被激活了。阿欠操纵我用奇纹白莲在重河小镇散播莲疫,莲疫以人心贪念为食,人越贪,染上莲疫的人越多,那么阿欠残魂的力量便会大增,若持续下去,阿欠迟早能够占据我的身躯,吞噬我的魂魄。”
阿欠没料到中途会杀出个林镜,宋天章被碎魂拷问、大火焚身而亡,阿欠那点复生的残魂本该跟着宋天章消亡的,可虞九阳又将宋天章送回了锦衣城,正是如此,宋天章体内的阿欠残魂与宋平澜场内的阿欠神魂融为一体,力量大增,险险要破了宋平澜的场。
虞九阳低着头,连洲轻抚他的脑袋,宋天章开解道:“虞道长,阴差阳错,非你之过。”
“非我之过,究因在我。”
连瀛闻言稍愣,宋天章既提起了当年,也让他想起了旧事。宋天章曾在象山秘境失魂,起初无论连瀛如何吹奏她的魂魄也不肯入体,最后连瀛强奏曲音,才将宋天章的魂魄送回体内。
是不是,那时的宋天章早有预感?
是不是,连瀛也曾在那一刻成为了宋天章的因呢?
连瀛无所谓成为他人之因果,但倘若他成的是恶果之因,那又该如何看待此事?连瀛思绪错杂,在心海狂澜高掀时忽然明白了祁凤渊的道,原来仙门早有先见之明,不涉因果,便是要规避这种事情。
连瀛呆立在原地,心中有些恐惧地想:
那么,连瀛勉强祁凤渊与他合籍,是不是做错了呢?祁凤渊渡劫失败,是不是因为祁凤渊作了他的因果,受他连累身死?
是他错了么?是他错了吧?
连瀛一咬唇,纷繁念想统统抛掉,理智终于回笼,他心中罕见地骂了几句粗言秽语:祁凤渊是生是死都合该与他一起,这是理所当然之事,错也错得理所当然,对也对得理所当然,祁凤渊生来就该同他一道。
连瀛眼底浮现煞气,雾从他周身散开,轻轻柔柔,又似钢刀一样刮过整个秋叶陵。神明的场果然不能小觑,竟还能操纵人心所想,连瀛心道:无所谓,旧日神明那也只是旧日,何况这几缕残魂又能威风到哪里去?场不好破,但把整座锦衣城直接移平不就行了,锦衣城都不在了,这场也就不存在了,索性也没有活人。就是苦了虞九阳和宋天章这些非人非鬼的东西,场不存在,他们无所依附便会消散。
想着想着,连瀛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,他问虞九阳:“阿欠神魂融合,快要破了宋平澜的场,然后呢?你在此地开了场再次囚禁阿欠?”
虞九阳眼含诧异,连瀛回过神来,收敛了些,那些黑雾一下子被清风吹散。
连瀛方才之举是相当冒犯场主人的,不过好在虞九阳脾性极佳,不与连瀛计较,虞九阳摇头道:“不是我开了场,是照水开了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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