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马上紧张起来,接通了对方的电话。
“怎么了?”孟盛夏按捺不住,首先发问,“出了什么事吗?”
听筒那头的牧周文沉默了一会儿,而后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到:“哥哥……在警//察局。”
牧周文给予他的回应,着实让他吃了一惊:“怎么回事?”如果只是做案件的笔录,牧周文应当不会用这么沉重的语气和他联络,难道牧周语在失踪的这两天里做了什么?
“能拜托你,”牧周文顿了顿,“过来一趟吗?”
“在哪里?”不论牧周文发生了什么,对方现在一定十分无助。孟盛夏不作他想,一心都是赶到牧周文身边去,“我马上过来!”
牧周文把地址和他详细讲了一遍,在挂断前却又多说了一句话:“学长……我饿了,你能不能在来这儿之前,帮我买点吃的?什么都好。”
牧周文的话十分古怪——他是重视家人的人,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提出这样的请求。挂断电话之后,孟盛夏反应了一会儿,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。
看来牧周语也许不一定有事,但牧周文打给自己电话,一定是受警//察的指示。对方下意识想要给自己一个逃跑的机会……可他始终无法抗拒自己内心的正义,于是出口就是这样不合常理的话语。
他不会背叛牧周文内心所尊重的正义,也早决定好自己要承担这一切因果。现在面对的时刻到来了。
“姑姑,我要走了。”
“Leo……”池笙没有询问他刚才的通话,只是担忧地看着他。
孟盛夏勉强挤出个笑来:“姑姑,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。帮我录音吧。”
池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,孟盛夏吐字清晰地做出了安排:“在我无法行使股东权力的时候,由哥代替我做决定。”他又拜托到,“妈妈那边……我用了一些她留给我的钱,如果她回来的话,姑姑,麻烦你们把剩下的财产还给她吧。”
……
匆匆赶往警//察局所在的街道,孟盛夏到了那儿,先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,给牧周文买了吃的。
他带着食物和矿泉水走到警//察局门口的时候,再看了一遍悬挂的牌子,然后一鼓作气走了进去。
牧周文果真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,见他来了,立即站了起来,附近的警//察也走近了他,虽不至于出手,却也十分警惕。
“你真的来了。”牧周文颤声到,眼里满是震惊,也有一闪而过的焦躁,似乎极度不情愿他来到这里。
可牧周文不能、也不会“纵容”自己逃跑的。孟盛夏明白牧周文的纠结,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向一旁的警//察问到:“他可以走了吗?”
“我们会送他离开。”警//察点点头。
要把牧周文送到哪里,看来不是他能够得知的了。但有他们在,他能安心:“谢谢。”孟盛夏道谢到,“对了,我能够把吃的给他吗?”
孟盛夏擡手展示着手上近乎无纺布袋子,示意自己没有在里面放任何的危险物品。警//察接过袋子,出于工作的习惯进行了检查,而后递给了牧周文。
“吃吧。”孟盛夏尽力微笑着说到,“加热过了,应该还温着。”
牧周文取出饭团,手指捏着塑料包装上方便撕取的条子撕开了包装。他咬了一大口饭团,咀嚼了几下,眼泪便滴落下来,打在塑料上发出啪的轻响。
他又让牧周文哭了。心爱的人的笑容在回忆中渐渐褪色,取而代之的画面是一次又一次的哭泣——他算什么男人?
孟盛夏心情沉重,还是小声安慰对方到:“好好睡一觉,明天早上起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牧周文动了动嘴唇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警//察却已经开口到:“跟我来吧。”
……
孟盛夏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,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,这里不像是审讯室,没有隔离他和警//察的铁栏杆和限制行动的座椅,只是一张桌子和围绕它的三把椅子。
孟盛夏坐下来,而带他进来的警//察却离开了。过了一会儿,又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其中一个,正是他相处了几个月的“何理群”。
他之前就隐约觉察到了对方的身份特殊,却没想到,对方竟然是警方的人。看来为了查清案件,“何理群”不惜以身犯险、在白衍身边潜伏了多年。
看着这个熟悉、又在这个时候令他感到陌生的男人,孟盛夏直截了当地问到:“你是谁?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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