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衡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,他虽然依旧保持着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,可眼底的黑眼圈是不能遮盖的。
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如果晟禾走到了破产清算那一步,想必为晟禾奔走多年的他也会受到波及。他当然会为自己保留“求生”的底牌,但那些手段自然也要自损;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会过河拆桥。
他从前以为将人联系在一起的是情谊,可如今才懂得,他们这样的人,只会被利益紧密地捆绑在一块儿。
也许……这就是他终究和牧周文会走到这么一天的缘故吧。
他们花了一个上午处理公证的事情,又很快为各自的事务分开了。孟盛夏直接返回了公司,公司里的人比昨天似乎更少了。
孟盛夏多少了解这些离开的人的身份,不少是各种挂职的“关系户”。然而他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,只想着人走茶凉倒也还好,就怕未来他们落井下石。
但他也阻止不了什么。
孟盛夏返回办公室的时候,秘书告知他新一轮的会议已经开场。他不得不带上自己通宵整理出来的文件,再次进入那个压抑的笼子去。
……
“爷爷他要是能到场,也由不得他们在那里嚣张。”中场休息的时候,孟盛夏扒着自己饭盒里的饭菜不满地嘟囔,惹得孟广思苦笑了一下:“真没想到,有一天也会和这些叔叔阿姨们吵。”
“他们也不怕在会上突然晕过去,到时候算谁的呀。”孟盛夏哼了一声,“要不是哥你拦着我,我可得好好和他们理论理论。”
今天的会上比昨天更加形式严峻,也许是有谁听到了孟柯与重病的风声,于是越发不把失去父辈庇护的他俩放在眼里,言辞中多有尖酸刻薄的羞辱,全然看不出往日众人“相亲相爱”的模样。
孟盛夏的性子本就急躁,几次想要与对方争执,可都被他身旁的孟广思示意忍耐。他憋了一肚子火,直到会议暂停都没法发泄出去,只好都发作在吃饭上了。
“他们就是想用激将计刺激我和你,然后再用‘乳臭未干’等等的说法否定我们的建议。”孟广思耸了耸肩膀,“我们可不能真上钩了。”
“我知道,哎,可真是烦。”
“孟少,孟先生回来了——”
两人听到称呼齐齐擡起头,也不知道匆忙闯进办公室的秘书到底在喊谁。
孟盛夏反应了一会儿,把自己的饭盒搁在了茶几上,先站了起来:“你说孟景明回来了?”
秘书连忙应到:“孟先生回来了。”
“他怎么……”孟盛夏想问他怎么也不和他们俩通通气,却又想到他大概刚刚结束约谈,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,只好转而吩咐道,“能请他过来一趟吗。”
“孟先生看上去……状态不太好。”秘书委婉地说到,“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孟盛夏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他作为小辈,就算在这样的时候,或许也该讲究一下辈分的礼节:“那我过去请他。”
他虽然对孟景明没有什么好感,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,他们必须取得孟景明的支持。越多的股东倒向他们,他们获得的赢面就越大。
“盛夏。”孟广思难得出言喊了他的名字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他们两人往孟景明的办公室去了。
孟景明办公室的门开着一缝,然而外面站着的秘书却不敢进去。只抱着手里的文件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。见两兄弟到了,才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退下了。
孟盛夏推开了门,所见却是办公室凌乱不堪的模样。孟景明好像刚刚才在室内发泄完自己的情绪,文件的白纸铺满了地板,地上还有许多玻璃与陶瓷的碎片。
孟盛夏还在观察,就发觉孟景明朝他走了过来。
对方气势汹汹,根本没有压抑自己的信息素爆发。出于本能的防御,孟盛夏几乎是下意识地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回击。
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孟景明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,那力道大得惊人,似乎想在这里要了他的命!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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