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看见两人气氛不对,主动起身走了出去,不忘将门合上。房间忽然变成了他们两人对峙的狭仄“舞台”,孟盛夏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身量小上一圈的男人,对于吵架这回事兴致缺缺。他没接严佑的话,只是把手上的影集放到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,而后道:“许迩颂呢?”
“什么?”
严恩在他面前扭曲地为他选择了牧周文“崩溃”的时刻,有几分真情呢?也许他所想起的还是许迩颂——那个就算是自己也泥足深陷,也要推他“出局”的男人:“他们恋爱谈得那么轰轰烈烈,现在人无影无踪了,不可能吧。你们要是能把他找来,我想严恩很快就能好起来了。”孟盛夏伸手去触碰严恩的额头,确定对方没有发烧以后松了口气,“你不知道自己弟弟是个情种么?”
“许迩颂……”严佑念着这个名字,有点咬牙切齿,但他像是前来问罪的态度缓和了许多,“我是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,但你做了什么,我和你都清楚。”
孟盛夏望着严佑,观察对方的表情,认定了他并不了解内情;严恩这个人虽然自我,却可以为了在乎的人伤害自己,自然不会愿意严佑卷进谜团中。况且,他又知道什么呢?于是孟盛夏什么也没有解释,只是轻声道:“严骛把他们逼得太紧了。”
不了解实情的严佑,果然下意识为了维护自己的叔叔,向他发起了诘问:“…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如果不是你同意了这回事,他也不至于这样!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孟盛夏平静地答到,现如今的他,再也不会因为自己这个自私的决定被指出而恼羞成怒了,“但我当时不得不那么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救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你的判断,我没法说服你。但我的理由就是这个。我从来没有把家里的事挂在心上,你说我自私也好,没心没肺也罢,我已经这么做了。况且我也觉得,他‘嫁’给我,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。”
严佑因他的话一愣,气极反笑到:“最好的选择?”
“如果他和我结婚,我不会干涉他任何的行动,他可以自由地选择他想要的生活。”
“这么说,他倒要谢谢你了?”
“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?我们是双赢的。”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,孟盛夏不能否认自己曾经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。
他从前身边环绕的那些人们,有不少家庭就是为了利益才勉强维系着存续。没有人告诉过他,婚姻是一种誓言,他只是随波逐流地持有和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相同的看法:婚姻只是一种利益交换。这样的态度铸就了他对于爱情的漫不经心,和之后一系列无法挽回的过失。但他想为自己在乎的人们多少做点什么,这也许能让他的心好过一些。
孟盛夏决意在对方面前做一个恶人,揽过严恩所背负的阴影。他故意挑衅严佑到,引导严佑把矛头转向自己:“如果他死活要和许迩颂在一起,你们家会允许吗?岂不是贱卖了你们宝贵的商品。对吗,大哥?”
严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档口就冲了过来,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,拳头也冲着他的脸过来了。孟盛夏麻木地注视着严佑,没有丝毫闪躲。然而那拳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落下,严佑松开了他的衣领,朝他怒喝到。
“滚!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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