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,那些前世在知乎收藏夹里研究过的校勘学知识自动浮现。
"此处'天'字当为'夭'字之误。"陈恪的朱笔在页边轻轻一点,"《周礼》有云'夭鸟恶鸣',与下文'驱邪'正相呼应。"
年轻编修们瞪大眼睛,有人忍不住问道:"大人如何一眼看出?"
陈恪笑而不答。知乎收藏夹《古籍校勘技巧》闪过:“当你要解释无法言明的知识来源时,请用专业直觉代替真实答案”。
"校书如扫落叶,旋扫旋生。"他故意高深莫测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,"看得多了,自然会有感觉。"
李春芳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,贱兮兮地插话:"陈大人,也指导指导下官呗?"他故意捏着嗓子,"您那青词写得皇上龙颜大悦,有何妙招啊?"
满堂哄笑。几个年轻翰林憋得满脸通红,想看又不敢看这场"前辈"之间的戏谑。
陈恪无奈地摇摇头,拉着李春芳转到书架后。
阳光透过窗棂,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"重点是要写得..."陈恪压低声音,"自己都看不懂!"
"啊?"李春芳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短须滑稽地翘着,"自己都看不懂?那写来作甚?"
"你想啊。"陈恪一本正经地胡诌,"若是连你自己都看不懂,皇上岂不更觉得玄妙高深?"他模仿着嘉靖炼丹时的神态,手指在空中画着符咒,"道可道,非常道嘛!"
李春芳的嘴张了又合,活像条搁浅的鱼。突然,他猛地拍腿大笑,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。
"高!实在是高!"李春芳笑得直抹眼泪,"难怪皇上总夸你的青词'深得三昧',敢情是..."
陈恪连忙捂住他的嘴,眼角余光扫过那些竖起耳朵的年轻翰林。
阳光渐渐西斜,陈恪站在翰林院的门槛上,望着李春芳远去的背影。
那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探花郎,此刻正哼着小调,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。
"穿越者守则第二百一十五条:"陈恪在心中默念,"当古代朋友展现出与史书记载不同的面貌时,请记住——历史是死的,而人是活的。"
他转身走向书库,准备为后日的会面挑选几本杨继盛喜欢的兵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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