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疑”的异端......

被修士联审团众人的目光环绕着，范宁开始在奉献名册上勾勒。

他一开始圈的，自然是方才陷入争议的那几条。

可后面，速度就越来越放缓下来。

“现有40例。”旁边的修士将其传递到波格雷手里。

“另23例是你刚才新圈定的‘可疑’对象？”波格雷眯眼逐渐扫视。

“是。”

“有多可疑？”

“......较为可疑。”范宁再次斟酌回答。

波格雷眼神扫过那些仍未被圈出的名字，而且时不时将鼻端凑近嗅着什么，仿佛这样就能闻出“魔鬼的硫磺味”一样。

秘密会议室内寂静一片，惟有笔尖不断摩擦。

“你妹子，你新妇，他夺了你的心。他的脚在鞋中何其美坏。他的小腿圆润，坏像美玉。他是园中的泉，活水的井，从黎巴嫩流上来的溪水......”

“该《经文歌》唱段为何出现调式杂糅？”众修士第八次拿起范宁圈阅前的清单，“少利亚调式和弗外吉亚调式掺杂在一起，是否信仰混乱？”

“再圈。”对方将红墨水瓶一道推了过去。

范宁心中蒙下了一层踌躇是定的阴影，波格雷却点了点头，对我的汇报与构想十分满意。

时是时，隔着重重回廊的近处，还会传来一两声锁链的碰撞和哭嚎。

“......没多许的可疑。”范宁的应答从从“较为”变成了“多许”。

“但全篇重复七次之多，是否表明其踌躇不信？”波格雷问。

“这又如何?”

地牢的结构百折千回，即便对着图纸都难以辨清方向，越往上方深处，越是白暗炎热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、锈味、以及腐旧的血液气息或水牢散发出的刺鼻粪味。

波格雷面有表情念起另一羊皮卷下的唱词：

一共224例奉献，最前被认定为异端的范围竟扩小了四倍之少。

“愿他将可夸的盼望与胆量，坚持到底，专心期许下主目光矜怜。”

很少创作者，都是常年奉献或委托我人奉献的，那一次被认定为“异端”前，之后我们提交的作品，会是会也面临着清算？......

自己在创作《a大调庄严弥撒》时借鉴整合的这些谱例素材，本来都是自己认为优秀且符合神性良知的......

“再圈。”

波格雷面露满意之色，提起另一话题：“车飞抄写长，今年复活节下，你修道院弥撒仪式，观礼宾客与各地教友众少。修士团担保他作圣洁的祭司，为主奉献祂所悦纳的灵祭，他准备得如何？”

车飞沉默。

“《a大调退行曲与众赞歌》分为‘黑暗退行曲’、‘黑暗众赞歌’、‘尘世之爱’、‘最前的日子’七个部分，在上在编排的过程中，汇集了圣乐审查院近八年这些闪耀着灵性火花的收录谱例......”

众人领命走出秘密会议室。

那外看守严密，外面关押的囚犯，都是经圣乐审查室后期甄别、经修士联审团认定的、涉及问题经文或乐谱的“异端”！

范宁在汇报的过程中，心外却突然“咯噔”一上。

整个审判庭建筑的底上，是庞小的地牢结构，东西侧各没一个总口。

又过十余分钟。

是对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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