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与死,此刻都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霍风呆立原地,沉思许久,终于挥了挥手臂:“你们先出去。”
而顾秋也收起了蚩尤天月,坐回位置上。
片刻后……
帅营内传来阵阵郎爽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,顾大人够豪爽,我老霍与您真是相见恨晚。”
“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走了,让我好好招待招待您。”
“不行,江陵城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,我这就得赶回去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不再强留,待过几日大人得空,俺老霍一定带着厚礼拜访。”
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
纵然霍风是施文庆的心腹,面对施家三成的田地,军费增加两成等等重利之下。
他也只能暗暗感慨:“对不住了侯爷,顾大人给得实在太多。”
“而且,我还不想死……”
……
事情果真就如顾秋预料那般。
在施家覆灭之后,当地的小门阀,小世家纷纷拜访投诚,奉上重礼以及施家罪证。
前来告状的百姓,更是排成一条长龙……
顾秋桌案上的状纸,摞得简直如同小山一般。
光是处理这些,他就没白天没黑夜的忙了将近半个多月。
当然。
江陵郡守周睿,自然也是难逃法网。
在施家覆灭的第二天就被顾秋抓了起来,判处凌迟处死。
而赈灾之事到了这一步,基本上就算大功告成。
在封建社会,没有贪官污吏,没有门阀世家从中作梗,赈济灾民并不难……
剩下的就是如何拉拢这些小门阀,小世家投效阴癸派了。
这件事并不用顾秋出面,苏小小自会处理。
他只需一面处理好赈灾事宜,一面发展自己的计划即可。
顾秋把邹文靖调到江陵,统筹赈灾一事,而他自己则是以视察灾情为名,带着冷晖和陆彧每天都往乡下跑。
......
建康城,国师府。
祝玉妍眉头微皱:“师父为何不同意顾秋入门?”
站在她不远的边不负嘿然一笑:“还能因为什么,此子天赋太差。”
“阴癸派何时收过这么差的弟子?”
祝玉妍呵了一声:“择徒一定要看天赋吗?”
“那只不过是当师父的偷懒,想要事半功倍而已。”
边不负摇头笑道:“师姐,你这可是连师父都一并骂了。”
祝玉妍没有理他,而是淡淡道:“我会再给师父写信。”
“你就是写信也没用。”
“阴癸派规矩一向如此,非武道奇才不得入门。”
“顾秋这人还算懂事理,可他的资质实在是一言难尽,就连入汉水帮和阳兴会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汉水帮和阳兴会,乃是阴癸派的外围势力。
“阴癸派精妙武学,怎能传给他这种人?”
咚咚咚…..
正在这时,敲门声响了起来。
“启禀国师,江汉来信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吱呀一声,房门推开。
一名表面身份为婢女,实则是阴癸派外围成员的女子走了进来,将信封递到祝玉妍面前。
后者接过来一看,是苏小小写的。
她挥了挥手,先是叫那名婢女下去,随即拆开信纸,低头阅览。
“这个顾秋办事果真干练…….”
看完第一张信纸,祝玉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,喃喃自语一句。
随后,又拿起第二张。
目光落下,瞬间失色惊呼: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师姐,怎么了?”
“喏。”祝玉妍将信纸递给了边不负:“你自己看吧,这就是你口中资质极差之人。”
边不负一脸茫然,拿起信纸,低头端瞧。
当看到信上内容后,边不负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!
“一品境?”
“还只用了一天?”
“这小子还是人吗?”
见边不负一副瞠目结舌模样,祝玉妍心中竟是感到十分开心,十分痛快。
她嫣然巧笑:“我看,阴癸派应当重新认识这位武道天赋极差之人了……”
说完,心中又是感到几分恼怒。
这小子,学了我的敛气诀后,其修为进展竟然连我也瞒着?
哼,就不该教他!
不过……
他天赋越好,对我越是有利。
既然进阶一品,那也该《大阴阳真经》最后一篇传给他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大隋境内。
一座挺拔山峰傲立旷野,其型如倚天巨剑,直破云霄。
山势险峻,峭壁千丈,却又不失雄浑壮美之态。
峰间云雾缭绕,仿若轻纱漫舞,时而浓如泼墨,将峰峦隐于其间,时而又淡若薄纱,露出峰石嶙峋之貌。
山脚立有一块石碑,上书:家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。
沿着石阶向上千丈有余,可见一座青瓦白墙,古朴典雅,占地广袤的寺庙。
庙门匾额之上,赫然写着四个篆字:慈航静斋。
院内佛塔林立,古木参天,隐有阵阵梵音与花香弥漫而来,闻之心灵清净,静谧祥和。
慈航大殿之前,那座足以十余丈的巨大佛像,又为这座清净佛门,增添了几分庄严气象。
此刻,巨大佛像之前,一名白衣女子笑道:“清惠,此番下山,你辛苦了。”
“为了佛门大业,这点事算不得什么。”
梵清惠摆了摆手,又道:“只是…..”
“我后来听闻那个顾秋担任了南陈赈灾使,而我们在南陈的人又断了联系。”
“若是他胡乱作为,恐影响大隋日后招揽施家……”
“哦?”白衣女子问道:“施家知道他是我们的人?”
“施家还不知道,但我离开南陈之前,写信将此事告知的沈君理。”
“此刻,沈家应该快接到信了。”
白衣女子皱了皱眉,又问道:“那这个顾秋本事很大?”
“呵。”梵清惠轻蔑一笑:“他武道天赋极低,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太大成就。”
“但……”
“身为赈灾使,从陈叔宝那里要来一两个纸鸢卫不成问题。”
“而在江汉赈灾,也用不到他来动手。”
“就怕他真把此事办成了,触动了江汉世家的利益。”
“到那时,江汉世家知晓他是我们的人,大隋再想招揽,定然会颇为困难。”
白衣女子想了想:“他若真办成此事,倒也功德无量。”
“师姐您怎能这么想?”
梵清惠神情诧异的看了她一眼:“统一大业与江汉灾民孰重孰轻,您应当心中清楚。”
正在这时,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,落在梵清惠的肩膀之上。
“是最近派去江汉的人来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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