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南汐被他这眼神里天然的冷意盯得浑身凉凉的。
她清楚的看着眼前人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迟疑,不确定,再到肯定。
就在盛南汐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的时候。
下一秒,秦渡开口,斩钉截铁——
“不可能。”
他神色格外坚定。
“虽然有些事很模糊,但可以肯定的是,我从不是轻浮的人。”
“我认定一个人,就是一辈子。”
他的记忆虽然有大片的空白,但仔细回忆起来,一些零星片段里,是有盛南汐的。
并且他能感觉到,盛南汐在他记忆里的分量并不算低。
“你不是我老婆,又是谁?”
说着,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自已被剥落的衣服碎片,又指向性的看了看自已暴露在空气里的四肢。
盛南汐几乎瞬间懂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——衣服裤子都全脱了。
两人此刻又是共处在如此私密安静的内室当中,就算不是夫妻,他也该对她负责。
盛南汐简直要气笑了。
这人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大,怎么行事做派这么像个老古董?
盛南汐看了一眼他沉稳坚定的脸。
这也太沉稳过头了吧?!
盛南汐给自已顺了一口气,咬着牙关,尽量耐心解释。
“这位同志,我想我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,在医生面前,是没有性别之分的。”
“在医生眼里,只有病人与病理,不论男女,一视同仁。并且我们的一切行为,也都是为更快更方便的治疗而服务。”
“就像刚刚,在你昏迷未醒,且你的裤子已经被血迹浸染、与伤口发生黏连的情况下,把裤子剪开是唯一直接、高效进行下一步治疗的方法。”
“而且你自已看看。”
盛南汐指着秦渡腿上那依旧在不断渗血的、皮肉微微外翻的,看着就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“腿部的神经交错丰富,如果我刚刚不把裤子剪掉,根本不知道这些伤口只差一点就伤到大腿主动脉了。”
“即便如今没有伤到大动脉,伤口拖着久不处理,也很有可能造成大面积感染,万一形成了坏死性筋膜炎,那你这双腿也就彻底废了。”
“所以,如果你以后不想当瘸子、瘫子的话,我劝你还是不要想象或认定我们之间有任何医患之外的关系,也不要说那些逾矩的话来惹我。”
盛南汐戳了戳自已的胸口又指了指秦渡。
“我是医生,你是病人,除此之外井水不犯河水,能做到吗?”
秦渡虽然直到此刻都觉得记忆像是全线崩坏了一般一片混乱,全然丧失了判断力。
盛南汐的话他只听了一半。
后半句,莫名一阵耳鸣,难受不已。
男人抬眼只能看见盛南汐红润的唇在自已面前一张一合。
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,但他的心跳,却在失控的为她加速跳动。
至于究竟为什么,秦渡自已也搞不清楚,只隐约觉得这爱意来的理所应当。
可盛南汐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他。
难不成是从前的自已一直深爱着盛南汐,在追求她吗?
秦渡理不清楚,只目光谨慎又克制的盯着眼前的女人,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同志,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?”
盛南汐问了半天,不见人回答,只见人盯着自已看。
得,对牛弹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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